在俄罗斯的地盘上以间谍罪逮捕美国公民，可谓十分罕见，但今年跨年俄罗斯就送了美国这样一份“大礼”。2019年元旦前夜，俄联邦安全局（FSB）宣布，在莫斯科逮捕了一名正在进行“间谍任务”的美国公民保罗·惠兰（Paul Whelan）。之后美国果断要求俄罗斯放人，美驻俄大使也于1月2日与保罗见面。有人认为这集新更的“间谍恩仇录”显然是普京在为此前的间谍案报仇，也有人担心，如此挑事很可能让已然紧张的美俄关系继续恶化。
参加婚礼却被捕，倒霉or注定？当地时间2018年12月28日，48岁的前美国海军成员保罗·惠兰在俄罗斯被捕。俄联邦安全局（FSB）称，保罗被捕时正在进行“间谍任务”（听起来是人赃俱获），但并未就指控罪状做具体说明。紧接着，正在巴西访问的美国国务卿蓬佩奥1月2日向记者表示：“我们已经清楚地告诉俄罗斯希望了解更多关于指控的内容，包括保罗为何被指控以及拘留是否合理。我们将要求立即释放保罗回国。”当天，美国驻俄大使洪博培（Jon Huntsman）前往俄罗斯拘留中心和保罗会面，但出于隐私考虑没有透露任何细节。洪博培表示，他和保罗的家人一直保持联系。
▲保罗的兄弟戴维（David Whelan）1月1日发表推特。
保罗的家人否认了俄罗斯方面关于间谍的指控，他们在一份声明中称：“毫无疑问他是清白的。”根据家人的说法，为了参加朋友的婚礼，保罗在被捕前6日飞往莫斯科，他原本还计划前往圣彼得堡游玩。保罗的双胞胎兄弟戴维（David Whelan）告诉CNN，当保罗没有出现在12月29日的婚礼上时，那对新婚夫妇还填写了一份失踪人口报告。直到31日，家人们才确认惠兰被俄罗斯政府逮捕的消息。
据《华尔街日报》称，保罗在1994年到2008年间在海军陆战队预备役服役，其间曾两次被派往伊拉克，虽然并没有上场作战。之后他曾在密歇根担任执法工作，目前则在总部位于底特律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博格华纳（BorgWarner）担任全球安全总监。博格华纳公司发言人格拉汉姆（Kathy Graham）告诉《纽约时报》：“他（保罗）此行不在公司业务范围内，我们的理解是这是一趟私人出游。”
▲如果间谍罪被证实，保罗可能面临最高20年的监禁。这并不是保罗第一次去俄罗斯，2006年11月的一份海军陆战队刊物中曾记载，保罗在2周的服役休假期间前往莫斯科红场游玩。
在家人眼里，保罗是一个友好、忠诚的人，对俄罗斯及其文化感兴趣。《华盛顿邮报》还采访了几位保罗在俄罗斯的熟人，他们描述的保罗同样“很友好，很喜欢俄罗斯”，能掌握基本的俄语。戴维还告诉《华尔街日报》，保罗之前也到俄罗斯旅游过，他知道这些风险，戴维称：“保罗不会明知自己违反法律（还去），更别说是和间谍相关的了。”
罕见拘捕美国公民是普京的“复仇者”行动？除了保罗本人，多家外媒指出，俄罗斯拘捕保罗的时间点显然值得注意。2周前，30岁的俄罗斯女间谍布京娜（Maria Butina）承认她试图通过渗入美国共和党政治圈和保守派利益集团（最显眼的是美国步枪协会）影响美国政治活动。回顾布京娜去年7月刚刚被美国逮捕时，俄罗斯外交部还曾开展一场支持俄罗斯公民的“#释放布京娜”（#FreeMariaButina）运动。普京当时宣称，在布京娜被捕前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，并否认布京娜和俄罗斯间谍之间存在任何联系。但去年12月20日的年度新闻发布会上，普京的说法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。他表示针对布京娜的指控是捏造的，她的认罪也是因受到漫长监禁刑期的威胁。“我不理解她有什么好认罪的，因为她去美国并不是为了完成任何政府任务。”普京表示将“坐等真相浮出水面”，同时承诺会密切关注并提供相应支持。
▲2018年12月，布京娜（左）与美国联邦检察官达成协议，在听证会上承认部分罪行。
普京在布京娜被捕一事上表现出的愤怒让人忍不住猜测：俄罗斯拘捕保罗是否在以牙还牙，报仇雪恨？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政治学教授、俄罗斯问题专家马滕（Kimberly Marten）认为：“俄罗斯针锋相对外交驱逐的传统由来已久，包括碰到任何类似的间谍案件。”因此他认为此次逮捕美国公民可能是某种形式的报复，但他也谨慎表示：“目前我们真的不能确定。”
不少俄罗斯问题观察者也表达了类似的担忧，专家们也注意到，俄罗斯拘捕一个普通美国公民相当罕见，更何况保罗的背景并不涉及外交身份。美国驻俄罗斯前大使麦克福尔（Michael McFaul）认为目前的状况很奇怪，要求俄罗斯给个说法。普京坚定的批评者布劳德（Bill Browder）更是把保罗被捕称为“人质劫持事件”。美国中央情报局（CIA）秘密行动处前成员希普尔（John Sipher）则表示：“我能确定的一件事是，这不是美国从事海外间谍活动的方式。我们绝不会派出一个没有外交豁免权的美国公民，置其于危险中。”
▲鉴于特朗普此前每逢美国人在国外被拘捕的事件，总会喋喋不休的先例（如被土耳其软禁的美籍牧师安德鲁·布伦森，以及3名被朝鲜拘留的美国人），这次的沉默有些令人惊讶。
此次保罗被拘也正值美俄关系紧张之时，两国在伊核协议、打击叙利亚问题、俄乌刻赤海峡危机等问题上都矛盾重重。更不用说仍然处于纠结中的“通俄门”，Vox新闻称，此前还有证据显示，克里姆林宫在2018年美国中期选举期间也扮演了一定角色。同时，2018年度新闻发布会上，普京还就核战争风险发出了警告，剑指美国退出《中导条约》（INF）的决定。作为回应，美国给了俄罗斯60天（到今年2月）拆除违反INF规定导弹的期限，一些专家认为这条裂缝有可能会开启一场军备竞赛。
图片来源：CNN、Quartz、Twitter
参加婚礼却被捕，倒霉or注定？当地时间2018年12月28日，48岁的前美国海军成员保罗·惠兰在俄罗斯被捕。俄联邦安全局（FSB）称，保罗被捕时正在进行“间谍任务”（听起来是人赃俱获），但并未就指控罪状做具体说明。紧接着，正在巴西访问的美国国务卿蓬佩奥1月2日向记者表示：“我们已经清楚地告诉俄罗斯希望了解更多关于指控的内容，包括保罗为何被指控以及拘留是否合理。我们将要求立即释放保罗回国。”当天，美国驻俄大使洪博培（Jon Huntsman）前往俄罗斯拘留中心和保罗会面，但出于隐私考虑没有透露任何细节。洪博培表示，他和保罗的家人一直保持联系。
▲保罗的兄弟戴维（David Whelan）1月1日发表推特。
保罗的家人否认了俄罗斯方面关于间谍的指控，他们在一份声明中称：“毫无疑问他是清白的。”根据家人的说法，为了参加朋友的婚礼，保罗在被捕前6日飞往莫斯科，他原本还计划前往圣彼得堡游玩。保罗的双胞胎兄弟戴维（David Whelan）告诉CNN，当保罗没有出现在12月29日的婚礼上时，那对新婚夫妇还填写了一份失踪人口报告。直到31日，家人们才确认惠兰被俄罗斯政府逮捕的消息。
据《华尔街日报》称，保罗在1994年到2008年间在海军陆战队预备役服役，其间曾两次被派往伊拉克，虽然并没有上场作战。之后他曾在密歇根担任执法工作，目前则在总部位于底特律的汽车零部件供应商博格华纳（BorgWarner）担任全球安全总监。博格华纳公司发言人格拉汉姆（Kathy Graham）告诉《纽约时报》：“他（保罗）此行不在公司业务范围内，我们的理解是这是一趟私人出游。”
▲如果间谍罪被证实，保罗可能面临最高20年的监禁。这并不是保罗第一次去俄罗斯，2006年11月的一份海军陆战队刊物中曾记载，保罗在2周的服役休假期间前往莫斯科红场游玩。
在家人眼里，保罗是一个友好、忠诚的人，对俄罗斯及其文化感兴趣。《华盛顿邮报》还采访了几位保罗在俄罗斯的熟人，他们描述的保罗同样“很友好，很喜欢俄罗斯”，能掌握基本的俄语。戴维还告诉《华尔街日报》，保罗之前也到俄罗斯旅游过，他知道这些风险，戴维称：“保罗不会明知自己违反法律（还去），更别说是和间谍相关的了。”
罕见拘捕美国公民是普京的“复仇者”行动？除了保罗本人，多家外媒指出，俄罗斯拘捕保罗的时间点显然值得注意。2周前，30岁的俄罗斯女间谍布京娜（Maria Butina）承认她试图通过渗入美国共和党政治圈和保守派利益集团（最显眼的是美国步枪协会）影响美国政治活动。回顾布京娜去年7月刚刚被美国逮捕时，俄罗斯外交部还曾开展一场支持俄罗斯公民的“#释放布京娜”（#FreeMariaButina）运动。普京当时宣称，在布京娜被捕前，他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，并否认布京娜和俄罗斯间谍之间存在任何联系。但去年12月20日的年度新闻发布会上，普京的说法发生了一些微妙变化。他表示针对布京娜的指控是捏造的，她的认罪也是因受到漫长监禁刑期的威胁。“我不理解她有什么好认罪的，因为她去美国并不是为了完成任何政府任务。”普京表示将“坐等真相浮出水面”，同时承诺会密切关注并提供相应支持。
▲2018年12月，布京娜（左）与美国联邦检察官达成协议，在听证会上承认部分罪行。
普京在布京娜被捕一事上表现出的愤怒让人忍不住猜测：俄罗斯拘捕保罗是否在以牙还牙，报仇雪恨？美国哥伦比亚大学巴纳德学院政治学教授、俄罗斯问题专家马滕（Kimberly Marten）认为：“俄罗斯针锋相对外交驱逐的传统由来已久，包括碰到任何类似的间谍案件。”因此他认为此次逮捕美国公民可能是某种形式的报复，但他也谨慎表示：“目前我们真的不能确定。”
不少俄罗斯问题观察者也表达了类似的担忧，专家们也注意到，俄罗斯拘捕一个普通美国公民相当罕见，更何况保罗的背景并不涉及外交身份。美国驻俄罗斯前大使麦克福尔（Michael McFaul）认为目前的状况很奇怪，要求俄罗斯给个说法。普京坚定的批评者布劳德（Bill Browder）更是把保罗被捕称为“人质劫持事件”。美国中央情报局（CIA）秘密行动处前成员希普尔（John Sipher）则表示：“我能确定的一件事是，这不是美国从事海外间谍活动的方式。我们绝不会派出一个没有外交豁免权的美国公民，置其于危险中。”
▲鉴于特朗普此前每逢美国人在国外被拘捕的事件，总会喋喋不休的先例（如被土耳其软禁的美籍牧师安德鲁·布伦森，以及3名被朝鲜拘留的美国人），这次的沉默有些令人惊讶。
此次保罗被拘也正值美俄关系紧张之时，两国在伊核协议、打击叙利亚问题、俄乌刻赤海峡危机等问题上都矛盾重重。更不用说仍然处于纠结中的“通俄门”，Vox新闻称，此前还有证据显示，克里姆林宫在2018年美国中期选举期间也扮演了一定角色。同时，2018年度新闻发布会上，普京还就核战争风险发出了警告，剑指美国退出《中导条约》（INF）的决定。作为回应，美国给了俄罗斯60天（到今年2月）拆除违反INF规定导弹的期限，一些专家认为这条裂缝有可能会开启一场军备竞赛。
图片来源：CNN、Quartz、Twitter